“林先生?”一大早的,凤骥吉身着着邹嬷嬷亲手缝制的薄麻布衫子,犊鼻裤儿,手里抓着个铲子,准备去挖些蚯蚓钓鱼用。就见小梨子一溜小跑的过来,“世子!世子!前院来了一位林先生,嬷嬷让我过来通知你们,早饭后过去听一个时辰的课程。”
“什么林先生?”凤骥吉不由奇怪问道,来这里已经有些时日,自己离开了王府,还有那些各种课程的教习师傅们,和小梨子等伙伴儿们上山下河的简直的玩的疯了。这乍一听到听课,还很是不习惯了呢!阮清已经早练结束,恰好刚和林月从外面进来,听见了二人对话。也很是起怪,这教习师傅是姬长风还是东津王安排的?
小梨子再次重复道,“昨晚,自城主府派了一位林先生过来,说给世子和将军补些功课。先生就在前院呢,正等着二位早饭后过去就可开课了。”
凤骥吉和阮清对视了一眼,不由笑道,“也好,我还想着每日里尽是玩儿也不是事儿的。”二人转身回了房间,飞快的用了早点,就整理了仪容,换了合体的衣服,在阮九青和林月的陪同下,就随着小梨子去了前院听课之处。
在临水的一处四角长亭,亭子三面挂了薄纱,临水一面,一青衣文士站在台阶之上,背手临风,头微微上扬,好似感受那风的清凉,束发的布带和衣襟风中轻扬,散散淡淡的哀愁和萧瑟之感,好似孤雁独飞,寂寥!哀鸣!
“清哥哥,我这里有些闷呢!”站在路边,不知为何,凤骥吉看到那孤寂的人影,不由的揉了揉胸口,转脸对着阮清说,却见阮清面色苍白,也是一手捂着胸口。
“呵呵。。。没事儿,大概天太热了!”阮清也是看到那单薄的人影,莫名其妙的一阵胸痛。看了看凤骥吉,她强自镇静的放下了手,看了看太阳已经竹竿高的样子,这入伏也有了几日,大概是天热的缘故吧!“走了!别让先生等久了!”
“见过林先生!”少年们在小梨子的示意下,才明白这青衣文士就是自己暂时的教习师傅了,不由的立即端正了形容,齐齐上前见礼。
那林先生一转脸,清秀儒雅,仿若谪仙,她淡然一笑,立时若清风拂面,“好,好,快快免礼!”
“好看!”凤骥吉一脸的痴迷,口中喃喃道。
“咦?~”阮清不由的愣住来了,林婶子来了?她这打扮,虽然容貌做了些易容,但整体还是变化不大的,只是比较自己当初见着的林婶子显得豁达洒脱了许多,也苍老了些,尤其鬓角边的华发,有些扎眼的白。
林先生微笑的点头,凤骥吉却是奇怪了,“怎么?清哥,你认识这位林先生?”
“呃~,这位林先生和我的一位故人很像!大概也是许久不见,我想她了吧?”阮清不由的有些窘迫起来,虽然不知道为何林婶子出现在这里,但这是姬长风的地盘,万事都小心些的好!
“在下姓林,名华,是城主府推荐而来,为将军和凤世子讲学,希望以后咱们相处的愉快,二位请坐下。时候不早了,咱们就准备开始了吧?”林先生却也大方的介绍了自己,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桌案边。
长亭间,已经摆放了两张竹席,上面摆了小案几和笔墨。显然是为了阮清和凤骥吉准备的。林月和阮九青一边侍候着二人落座。
“不知二位想听什么课程呢?”这林先生正襟危坐的就开始了,却不见手边有什么书本。
“咦?林先生,咱们想听什么,你就能说什么吗?”凤骥吉来劲了,不由的眼珠子一转,就开腔问了起来。
“也不是,但可以说出来听听,先生我知道的还是有一些的。”林先生笑了笑。阮清看着那仿佛真是致力于治学的一派文士风流模样,也没有忽视那鬓角边的霜色,不由的忽视自己心中莫名酸涩,敛了敛心神,仔细的听起他二人对话了起来。
“那我想听一听东梁税制。”也不是忽发奇想,源于那日张知府和他讨论起商税之事,虽然也是耳闻目睹不少了关于税制的问题,但姬长风辖下地区实施的税制,因统治的势力不同,故有所区别于东梁地域。凤骥吉忽然对东梁税制有了深研的兴趣。
“嗯!可以!”林先生点头应下,她微微顿了一下,好似理清楚自己的思绪,然后就开始了,“世子,你知道吗?民间的四世同堂,一家两儿子,各有儿孙,若是家里儿女嫁娶所用,如何出的?”
“这?大约是公中按照规制所出部分,自己父母再补贴些自己私产?”凤骥吉想了想,虽然东津王府中相对单纯,但大家子莫不如此。
“这公中财务从何而来?私产又是从何而来?若是姬妾的产业,如何计算?”林先生循循善诱道。
“公中产业,多是祖上蒙阴,或是家中共同财产出息的财物,按照嫡庶有别,远近亲缘分配。私产可以是分配所得,也可以是自己名下店铺经营,财物滚利,或是娶妻所得妻方财物。姬妾的产业,名义上归主妇所有。”凤骥吉对于这样的问题还是理的很是清楚。
嫡庶有别,过去嫡子在家族中有着绝对的地位,庶子比奴仆好些罢了。姬妾本是玩物,也是财物的一部分而已,若是主妇还能容下她有自己单独管理的财物,那就是极为开明大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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