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舒兰山西侧的一处山涧,昔日里遍布白骨,尸体堆叠,野兽鸦雀云集之处,现今一片黑灰炭烬,荒凉无声。
阮清带了一队人马潜入这里,站在入口,看着黑乎乎的坟场,她仿佛又看到那惨厉的画面,心下哀痛与愤怒交织着,弥散开来。
沉默一会儿,她抬起手,向后一挥,立于身后的于诚等人带了数百劲装人马延侧面迅速散开,无声的向各处潜伏而去。
阮清解下背负的一支木盒子,那里盛放的是给魏三固定断腿的一只人腿枯骨,阮清把盒子放在厚厚的碳灰之间,随后一壶酒水倒在了木盒之上,投了火呼啦烧了起来。
窦月栀摆下了三碟子贡品,有糕点、果子和一只烧鸡,还有一只小巧的香炉。她神情肃穆、双膝跪地,对着空地拜了三拜。
接过窦月栀点燃的香火,向天地三稽首,插于香炉之上,再接过三杯酒水,祭天!祭地!祭屈死的冤魂!
阮清双手合十,闭目仰天,“咱们今日里送你回来了!请安息吧!”忽而她身边起了一股小小的风旋,在面前绕了半圈后消失不见,窦月栀旁边看着不禁有些惊悚。
“各位屈死的冤魂,请勿远离!今日里阮清在此兑现誓言,各位如在天有灵,见证我为尔等杀贼匪报冤仇!”阮清忽而双目大张,戾气充满双眼,她双臂一展,仰天大喝,霎时间,风云雷动,电闪雷鸣。
忽而坟场中一股劲风刮过,迅而旋转成了一股小小的漩涡,在场中间转了一圈,壮大成了丈余粗细的龙卷风,细听似乎还有哀嚎呻吟夹杂其中,龙卷风停留在阮清的面前,细细碎碎的灰烬直铺二人面门,惊的窦月栀赶紧拉住阮清后退。
“无事!”阮清面色不改的阻止了她,仰面直视龙卷,好似与其间灵异交流。果然,龙卷风立了十秒钟,缓缓后退,带着烧成了灰烬的木盒骨灰,退回山涧中渐渐散去。
风停云散,星辰渐显,四周寂静无声。
“咱们走!”退出坟场,二人溯流而上。
夜!微微风动!窸窸窣窣的树叶随风晃动,大院里一处房间有人低语,“今日张老头消息说三日后官兵剿匪?消息可靠吗?”
“是!张老头不比寻常,每次消息都很可靠。”下首的一位劲装汉子俯首回话道。这张老头原本是姬长风派给袁大当家的师爷,后来庄文韬剿匪,击杀了袁大当家的后,他就奉命乔装打扮成一位守门人,驻扎在舒兰山脉的外围,把守的是舒兰山大门。
“到底还是来了!明日了就把西山的那些奴隶拉出来,摆在进山的道口。本王倒是要看看这东梁的官兵能不能无视他们的百姓!”上首的男人呲牙一笑。
“是!王爷!咱们是不是要准备退路?后面的井底还差一点,明天我催一催工,东山那处倒是。。。”
“退路?”那人玩味的一笑,“金子都运走了吗?”
“还有两座!明日就可装货拉走。”没法子,佛像塑的太大,用的都是实在的东西,船小了都不行,一次也只运能走一件。
“嗯~好!叫民泰过来稳定大局,明日咱们主力就跟着货船一起撤退,就让姬长风一个人玩吧!”那人转动拇指上的羊脂扳指,状是无意的布着局。民泰是他的一位亲随,身形和容貌都和他有几分像似。
“是!”那人俯首一礼,退了下去。
舒兰山顶,数百人集结,他们用手语交流后,分成几组各处暗哨袭击而去。黑暗中似乎有隐隐钝击和闷哼声,侧耳细听,却又无处可寻。
半山腰有人取出布制飞翼乘着山风飞向灯火阑珊的院落,有人抬眼,“咦?好大的鸟!”
“什么大鸟?”
再次细看,空空荡荡的天,偶有星辰闪烁,那人揉揉眼,“呵呵。。。眼花了!”
劲装男人走出院子,转身向一条小道而去,忽然头顶飞过一黑影,高空上扣动弩箭,随着扳机的细小咔哒声,那人身中数箭,无声的倒于地上不知死活。
天光大亮,那贵人一夜安稳,醒来,四处寂静无声,“咦?安昌!安在!这二人难不成装货去了?”
穿好衣服,带起了随身物品,简单洗漱了后,他打开了门,望向门外,随即动作僵硬在当场。
小院大门前跪着五花大绑的数十人,不都是自己的亲卫、嫡系,最后的依仗吗?这站满了院墙,张弓上弦,直指着他人的劲装少年们是那个队伍的?
“尔等何人?”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,外强中干的喝道!
包围着大门口的劲装少年们忽而闪开一条小缝,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,她面容肃穆,双目狭长,身穿火红棉袍,外罩金锁铠甲,背着双手,紧紧盯着那贵人,一步一顿的走入小院。
“宇文津是吧?”来人正是阮清,“东宇国贼!”前面问的细声细语,紧跟着一声爆喝!吓得宇文津腿肚子抖了抖。
“啥?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已!今日若是本王坐于高位,历史还不是随着本王的意愿来书写?”宇文津不甘心的辩解。
“哈哈哈。。。”阮清仰天大笑,声音虽幼,却含苍凉悲怆,“你坐高位?你知道坐于高位的责任吗?你一个异国王爷,祸害的本国容不下就流窜他国,所到之处,犯下累累罪行。若是你坐于高位,那就是无数百姓的悲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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