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傅一时没反应过来:“什么有了?”
李徽容指着自己小腹:“肚子大了怎么办?”
“没这么巧吧。”
“我预感到即将来临。”
谢傅额的一声,一时没有头绪。
李徽容笑道:“就说是易杭的吧。”
谢傅脱口而出:“你就说是我的!”
“你确认?”
谢傅洒道:“这个有什么不敢承认的,真的必须娶你的话,你就把整个李家当家嫁妆嫁过来。”
李徽容咯的一笑:“李家几百年的历史,你让李家人欺先灭祖,所有李家人还不得跟你拼命,再者说了我也姓李,还没有到数典忘宗的地步。”
谢傅潇洒道:“该怎么样就怎么样,我来兜底。”
“我是李家家主,我生下来的孩子自然要留在李家,而且还要姓李,不姓谢。”
谢傅爽快应道:“好,就当我没有过这个孩子。”
李徽容微微笑道:“你舍得吗?”
“这有什么不舍得,就当你为我开枝散叶,光大子嗣后代。”
“你没听清楚吗?姓李不姓谢。”
谢傅嗳的一声:“姓的由来是母,氏的由来是父,后合姓氏,古时的人只知其母不知其父,还不是继承其姓,代代传承下来。”
“华夏上古有八大姓,姬、姜、姒、嬴、妘、妫、姚、姞。你李姓源自嬴姓,为颛顼帝高阳氏之后裔,我谢姓源自姜姓,为炎帝后裔,天下姓氏何止数千,还不是皆出自这八家,以后你的儿子若是留名于后世,其母李徽容,其父这一列也会留下我的名字。”
李徽容微笑:“你想得开就好,就怕你纠结难受。”
“我怎么跟你说的,我这个人开明的很,不会受传统约束。”
李徽容微笑:“你呢,你又想跟我说什么?”
谢傅这才从衣怀里拿出一支玉簪子,尾端像一把桀骜修长的弯刀,头端则是雕刻着古朴纹路的琴头,琴柱弦影清晰宛然。
质地远远比不上李徽容头顶羊脂白玉剑簪清澈干净,但能看得出年代久远。
谢傅笑道:“这把簪子送给你。”
李徽容看出谢傅此刻有点拘谨,眼睛的笑意更浓了,她第一次在苏州城下遇到谢傅,他虽一身乞败,看向自己堂堂正正,大大方方,毫无畏怯,后来见面,谢傅已经成名,就是更是谈笑风生,此时此刻好像捡到曾经的谢傅,一个少年正向年长的姐姐表白示爱。
个中感觉妙不可言,有戏谑,有温暖、有喜爱,还有几分逸宠。
李徽容问:“定情信物吗?”
谢傅摇了摇头。
“那总有个说法吧。”
谢傅额的一声,这支簪子是堂兄成年之后所属,它的主人也是属于会稽谢氏未来主母。
堂兄去世之后,谢傅便将簪子留在身边,以作纪念,并没有想过把簪子赠送给任何人。
他没办法娶李徽容,李徽容也不可能嫁给他,将这支有分量的簪子送给她,大概是对她最好的补偿,和名分地位的认可吧。
“这支簪子属于会稽谢氏未来主母。”
李徽容闻言大为惊讶,心里欢喜激动的同时,眼睛里满溢的笑意却渐渐退去,轻轻摇头:“我不能收下这支簪子。”因为她做不了谢氏主母,也成不了谢李氏。
谢傅几个急步走了过来,将簪子按在李徽容的手心:“收下吧。”
李徽容手指摊开着,并没有收拢握住。
谢傅换种方式:“你戴上去一定很好看,我给你戴上。”
说着就要亲手为她戴上,李徽容却挪了下身子躲了开去,笑着对着谢傅摇了摇头,眼里满是抱歉。
“这支簪子有属于它的主人。”
说完这句话,她的眼眶突然就红了。
看着李徽容动容,内心情感流露于表,谢傅哑然失笑:“你是不是想多了,我不要求你付出什么,成为什么,但我必须认可你什么,这支簪子的主人就是你,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了,没有比这更能表达的了。”
说着就再次要为她戴上,这一次李徽容脸上虽有迟疑,却没有躲开,嘴上轻轻说道:“其实你不必多此一举,对我大可放一百个心。”
谢傅将她头顶的白玉剑簪拔了下来,在同样的发髻位置插上,突然又拔了下来,斜着插入发髻,大概感觉横贯太过凛然逼人,斜着插看上去要更柔和一点。
嘴上说道:“都说我红颜知己很多,还不如说我知己很多,把这红颜二字略去,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知己也经常睡到同一张床去。”
李徽容咯的一笑,谢傅问:“你笑什么?”
“男人和男人睡到同一张床去干什么?”
谢傅莞尔:“就是不能干什么,感情才不能再加深。”
李徽容问:“那女人与男人就能干什么?”
“你说呢?”
李徽容不答,谢傅就自己回答:“女人与男人之间的知己,多了一份异性相吸,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什么,发生什么之后,感情就更深了,感情更深了,就多了贪嗔痴,复杂不再纯粹了,你说的对吗?”
李徽容微笑:“姑且有几分道理吧。”
谢傅道:“在我在知己之中,你却是最差的一个。”
李徽容表情讶异,谢傅解释:“因为你最不了解我,我若送别的知己什么东西,她们一定不会怀疑我有什么目的。”
李徽容轻轻道:“就只想对她好,是吗?”
谢傅微笑相对,李徽容笑道:“你对别人掏心掏肺,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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